那晚,當他說出「我知道你家人住哪裡」時,我突然聽見心裡某個東西斷裂的聲音。十年來,我像走在鋼索上,每一步都小心翼翼,生怕觸動他對「姓氏」那根敏感的神經。
還記得當初在產房,麻藥退去後的劇痛中,我虛弱地對他說:「我們說好的,孩子跟我姓。」他沉默地點頭,眼裡卻有我看不懂的情緒。那時我還不知道,這個決定會成為我們婚姻裡永遠的刺。

婚後第一個中秋節,他在家族聚會上被親戚調侃:「哎呦,現在是入贅喔?」回家後他摔了整套餐具,碎片濺到我腳邊。「你滿意了?現在全世界都笑我是個吃軟飯的!」那是我第一次看見他猙獰的樣子。
十年來,我爸媽總在關鍵時刻伸出手。從每個月三萬的房租,到赴美生產的機票錢,甚至連家裡印尼看護的薪水,都是他們默默承擔。每次媽媽塞錢給我時都說:「別讓他知道,男人要面子。」我總笑著安慰她:「他會改的,等孩子大一點就好。」

直到他開口要兩百萬那天,我才真正清醒。那天窗外下著雨,他平靜地說:「我媽被笑夠了,給你兩個選擇:要麼拿兩百萬補償我家面子,要麼離婚。」我看著這個我愛了十年的男人,突然覺得好陌生。
最諷刺的是,當我開始整理匯款紀錄,才發現這些年我爸媽給我們的錢,早就超過五百萬。而他給我的五十萬,卻成了每次爭吵時「我養你」的證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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